跨文化·中西合璧 今年是英国戏剧大师莎士比亚与中国戏剧大师汤显祖逝世400周年,伦敦国际书展上的“中国风”与“汉语热”也正在国际文化交流中持续传递着。在国内,《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线装珍藏版隆重面世。这是上海人民出版社推出的首个出版众筹项目,因此也格外引人注目。 线装版《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以著名翻译家屠岸的权威译本为底本,整套诗集采用传统繁体直排、宣纸印刷、手工装订的方式,在装帧设计上颇具古风。据93岁高龄的翻译家屠岸介绍,十四行诗独有的格式与押韵自成一体,形成独特的美学表达。几十年来,已出版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林林总总,形式多样。有学者评价,把“中国风”融入莎翁诗集,不仅是装帧创新,更是一种跨文化传播的尝试。中西元素的“冲突”与“反差”,凸显了莎翁作品的多元化“落地”,而这也给中国传统经典的跨文化译介带来一定启发。 线装版“莎翁”来了。它那“中西合璧”的“高颜值”,着实动人心魄。全书以宣纸精印,封面采用了特制的中国传统丝织绫面料,将莎士比亚头像和玫瑰花的图案“隐藏”编织在封面上。 事实上,2000年出版王元化的《清园文稿类编》丛书时,就采用了颇具中国传统风格的线装方式,其中有一本书的主题是王元化谈黑格尔。当时还有人提出疑问,说为什么要拿中国风来承载西方学术。如今想来,这一编辑思路并不突兀。 新情怀·古今接力 线装版“莎翁”的到来,让21世纪的中国读者嗅到了一缕独特书香,这是中西合璧、古今接力的新情怀所迸发出来的独特书香。其实,以线装书方式印制英文诗集、中文现代诗集、中英文对照译作、简体字竖排文集、简体字横排文集乃至杂志、期刊等等,早在20世纪前半段就已经有过尝试与突破。 早在19世纪下半叶,随着铅字印刷与排版技术从西方传入中国,线装书的印制方式就开始出现多种创新尝试。随着社会生活的巨大变化与文化需求的悄然增长,线装书的印制不再是原始费工费时的木刻版印刷模式,线装书的内容也呈现出丰富多彩的新面目。这时的线装书有多种制版印制方式,如石印版可加印各种花边,锌版可印制各种手绘图样及摄影图片,珂罗版可印制各种精细画像及书法作品。同时,各种外文字模也开始铸造,英文、拉丁文、德文、法文内容的线装书,逐渐出现在中国各大城市之中。 进入20世纪之后,随着新思想、新教育、新文化的渗透与普及,在文学艺术与文化交流领域,迎来了创新出版的高峰期。20世纪二三十年代,姚华译泰戈尔《五言飞鸟集》、梁宗岱译《水仙辞》、俞平伯自撰诗文集《燕知草》等等诸多“新文学”精品书籍,都采用线装本印制,同时又普遍使用了铜版照片、锌版图像、多色套印、中英文混排技术,可谓将现代元素充分吸纳与展示出来。 中国梦·蝶变今生 新中国成立后,线装书印制的工艺创新还在向更广阔的领域纵深发展。一些运用现代创新技艺印制的线装书,有的已成为各界瞩目的顶级珍品,而有的则成为大众读者的良伴新宠。譬如,以珂罗版技术原大影印的宋本《荀子》,除了图版清晰如真、纤毫毕现之外,还特别组建权威专家组对古籍原文进行断句,而断句符号则在影印时巧妙精确地加入图版之中,可谓藏读两便。又如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像《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等,中译本《拿破仑传》《一千零一夜》也印制过线装本。这些中译外国名著的线装本,均以新中国成立后通行的简体字排印,字大行疏,非常悦目。而《鲁迅诗集》《楚辞》等经典文学作品,则由朵云轩、上海书画社等机构组织专业团队搜集宋版古本中的优美字体并加以摹刻,重新以传统木刻版的方式精心印制,以现代精神再现经典名篇。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古典小说“四大名著”,在20世纪70年代曾集中印制过一批线装本,都是以极其精善珍稀的古籍原书为底本影印的,如《三国志通俗演义》《明容与堂刻水浒传》《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戚蓼生序本石头记》。其中,《红楼梦》还据当时最新的研究成果,印制了点校排印本与《红楼梦新证》。 改革开放以来,线装书的收藏与阅读需求与日俱增,印制技术日新月异,装帧工艺更上一层楼。线装书屡屡走出国门,屡屡斩获“最美”国际大奖,这项传承数百年还在推陈出新的中国技艺,屡屡让世人惊奇,让世界惊艳。关于线装书的种种创新还将继续,关于线装书的种种“蝶变”都值得期待。 |